07082019時事觀察第1節:余非 — 暴亂中不是收錢辦事的那些,該怎看?

余非 美國《星島中文電台》「時事觀察」節目。
美國時間:2019年7月8日
第1節:暴亂中不是收錢辦事的那些,該怎看?
今集續談香港六月份開始的那場暴動。
剛過去的星期六晚,在網上看屯門警署被圍的直播。期間,看見一名男子被一群黑衣、載口罩人士認為他拍攝他們樣貌,於是圍搶該男子的手機,還聚眾凌辱、暗裏打他。該男子叫救命,因為警察在人群中跟他只隔幾個身位。可是,黑衣人裝著喊口號蓋過他的叫救命聲。這做法很邪門。在手機直播眼見集體凌辱卻幫不上忙,很痛苦,整個人尤如被陰暗與邪惡噬咬。猛醒可以報警。幸好與此同時,有警察留意到男子呼救,把他拉出人群。類似的事六月上旬至今大半個月間,不斷上演。更凌辱、更暴戾的都有。
香港近日令人感窒息的事,包括看見七一晚上立法會被野獸式破壞的片段。現場滿目瘡痍的照片及視頻已大量流出,連反對力量也不敢說沒有破壞。而在不同場合我一再強調,黑社會式、野獸式的暴戾破壞可怕;但是,律師、香港作家、醫生、宗教界人士、教師、教授……,總之是一群有學歷又能言善道者為各種暴行開脫,讓人更感窒息、更覺可怕,並深感香港很難救。
對於這場暴動,反暴亂的一方,有些判斷基本上已建立共同看法。例如,知道有人矯情地選擇相信謊言;整件事有複雜的外部力量介入;有人收錢、收安家費辦事;有人派錢資助大型遊行;甚至整個操作有顏色革命的手影……。這些,基本上都是已知的。我好奇,沒收錢,又或者有收車馬費,車馬費卻不是他出來參加暴亂的原因;總之,不是為錢而參與的人,我們又怎看呢?今集就談談我的觀察。
這類人,以年青人為主,已畢業或者在上大學中,甚至只是中學生。我認為此次反對力量可以多點出撃,每處都同時有足夠人手,跟這類人佔大多數有關。一句收錢做事,解釋不了何以無知的學生和年青人願意參與其中的,人數竟是如此之多。要了解他們的狀況,我由一個人、兩篇文入手。這人,是被部份大學生、文青視為男神的某香港男作家。十多二十年來,他在中學和大學教創作及文學,對部份年青人的影響有一定基礎。簡言之,這位男作家疑似反國教、支持佔中。因為有文學寫作訓練,以及在上世紀很流行的文化研究理論掩護下,一直都包裝得頗好。直至六月這波暴亂,他在面書發了露骨的貼文,至此才被更多人留意。
篇幅所限,只可分享貼文的關鍵句子。男作家說:「他們(按:指暴徒)有破壞,但他們不是暴徒。他們是『有秩序』地破壞,『克制』地破壞。他們的破壞,是象徵的行為,是表態的方式,是表示義憤的方式。過程中他們沒有傷害過任何人……相反,他們是帶著犠牲的準備的。」那真正存在的打砸怎開脫,男作家說:「12/6第一波衝擊有零星的擲磚,其他時候都沒有侵害人身。所有暴力傷害人身的都是警察、撐警暴民和黑社會分子。」且注意,男作家將壞事諉過黑社會分子。而行文上將黑社會分子排在撐警人士之後──始終是作家,懂得行文,次序本身可以有豐富的暗示。貼文也對自殺原因未查明的幾位青年人直接封聖,稱之為抗爭者。
在香港,由法庭到如上述男作家般的,都用「有理想」將非法暴力合理化。他們「違法」,因為要「達義」。所以即使戴耀廷今日身陷令吾,不過他及他心戰室所提出的「違法達義」,是成功的。而且已發展為一套頗完整的論述。
男作家在面書轉貼及稱讚兩篇所謂網媒記者的現場報導。一篇題為《這是一個吃孩子的政權》,一篇題為《「希望有朝一日,我哋可以除低口罩相見」》。《這是一個吃孩子的政權》全文三千字,毫無保留地美化立法會野獸式的破壞。注意,此文文意粗淺,卻下筆有細節,號稱現場報導,其實是文宣。文章內,局部細節之真,足以令指鹿為馬通行無阻。引百多字給大家感受一下:「立法會一樓是會議廳和會議廳前廳,也就是議員休息的地方。前廳內,平常由議員享用的沙發,成為年輕人們的休息處,牆上也有塗鴉。一旁的櫃子本身放了擺設,有人想觸摸藝術擺設,被大聲喝止,『真係唔好搞啦!』另一人從樓梯邊走下去邊說,『我地係攻佔,唔係破壞!』被罵的人語帶無辜,『我見呢舊好似爛左咋……』然後再被罵,『就係有人整爛囉!我地真係唔好整呢啲野啦!』」。文章將刑毀,輕化為塗鴉。而打砸,另有其人。男作家貼文也如是說啊。還有,且留意,這群年輕人被塑造成是接受人訓斥及規管的,叫他們不要砸爛東西,他們就真的不去破壞。所謂記者詳寫的,是立法會內的局部真實;至於如何撞爛玻璃、毀門而入,完全不提。這篇文章內的細節,足以令大部份年青人心安理德地去選擇相信謊言!男作家對此文之點評如下:「這位記者的報導非常中肯,讓我們知道昨晚衝擊的真實情況。」
至於另一篇被男作家點讚轉貼的,是4800字的《「希望有朝一日,我哋可以除低口罩相見」》,此文寫得比較深入。文章內有句子曝露了當晚的意圖:「我也已經開始在說服自己做好心理準備,要影住議事廳淌血、有人行住入嚟抬返出去的可怕畫面。」再一次確認,政府和警方的不抵抗做法是否理想,不評價,卻真的令一些情節無法按原劇本搬演。文章內還寫了佔中時試行的拆大台文化。六月這波暴亂是拆大台文化的upgrade版。拆大台文化,裝作沒核心領軍人物。這手法令被動員者不覺得是被洗腦煽動,反覺是主動參與,從而強化自我感覺的英雄感和滿足感。親建制力量一定要深度重視反對力量這個特點。
文章內對戴口罩予以革命浪漫化的描寫。很可惜沒篇幅引文。總之是寫口罩之下,彼此連對方的容貌也未曾窺見,卻已可以彼此信任、一起搞革命。當中有一小段描寫一對不相識的男女,像亡命鴛鴦地撤出立法會;雙方都戴口罩,不鬆手地扯著彼此逃亡。
在足夠的鋪墊下,文意由浪漫轉入責問:(以下廣東話是原文):「無條件的信任令人潸然,但這種並不建基於了解之上的團結,我始終覺得不忿。點解呢,點解我哋明明相知相惜到可以將性命交付彼此的地步,仍然只能幻想『有朝一日』至可以除低口罩見大家呢。」作者說:「一條不義的暴動罪,讓我們出生入死,卻對彼此視而不能見。」所以大家要明白,載口罩這作賊心虛的舉動,反對力量有人、有筆去把它浪漫化,從而自然地筆鋒一轉,甚至表示他們也不忿要載口罩的。戴口罩,是因為暴動罪這條惡法。
以上只是舉例。4800字那篇文章,成功將「違法」與「達義」貫通了。作者有足夠的文字描寫令「違法」寫到令年青人有感、有feel,而且細節豐富,彷彿很有思想。當然,在我等反暴亂者的眼中,那篇文章錯了的是大是大非;搞錯了的,是大前提!至於那位被文章描述為:「一嘢扒開自己口罩,高喊『香港人冇得再輸』的仁兄。」現在知道是前港大學生會刊物《學苑》總編輯,也是鼓吹港獨思想的《香港民族論》編者之一梁繼平。原來煽動他人革命的當天晚上,他已準備好第二天「走路」(潛逃)。不過,也許不要以為那些從眾會認為被當傻瓜了。他們只會羨慕,甚至認為只要成功出位,即使出事了,也會有人安排遠走他方。反正美國、德國都收留他們。
節目接近尾聲,歸納如下。如果只把反對力量的言行簡化為歪理、腦殘者之言,你便沒法警覺,原來他們已經為動員建立了氛圍和語境。透過細節、氣氛營造,以及對文化理論的切割套用,反對力量不是用感覺去煽動青年那麼低層次,他們為年青人建立了一套認知。拆大台文化令他們覺得自己是主角。我一直提醒,反對力量有一套論述!用論述配合成熟的動員策略及網絡工具,就是反對力量要人有人的原因。
反觀愛國愛港一方,我們的論述是甚麼?做得夠好嗎?也許日後可探討一下。
節目結束前做總結:當前的香港,實事求是,愛國愛港力量連話語權、論述等,通通都未好好建立!這是深層次矛盾,要深層次解決。
別有用心的力量,在上世紀九十年代已於各大院學廣設文化研究科目。這個科目的「吹水性」(瞎扯)和顛覆性,(有顛覆大歷史、顛覆父權社會等理論),跟中學通識科推廣異化了的批判思考有異曲同工之妙。個人認為令通識科變為非必修必考,是頭等大事!
香港好幾代年青人敗德喪志,除司法系統縱容外,教育未取回話事權是主要原因。不改善民智,任何令表面熱鬧,看起來很爽的短打,或都徒勞無功。

Category: 時事觀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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