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012021時事觀察 第1節 — 余非：嫩江中國人壽事件與中國脫貧攻堅總結表彰大會對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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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非　美國《星島中文電台》「時事觀察」節目。 美國時間：2021年3月1日 第1節：嫩江中國人壽事件與中國脫貧攻堅總結表彰大會對讀 本集談中國國情。聽我節目的聽眾都知道，現在我有部份國情節目其實是進階版。即是不只提供單向國情訊息那麼淺層，會跟大家思考如何理解好、壞事摻雜的現實世界。本星期的兩集節目，第一節談中國人壽分行被實名舉報事件；第二節談全國脫貧攻堅總結表彰大會。直入正題。 大家都知道中國在2月25日召開全國脫貧攻堅總結表彰大會，也正正是在表彰大會前一天，一位叫張乃丹的女士用斗音視頻實名舉報她任職十六年的中國人壽黑龍江省黑河市嫩江支行（簡稱黑河嫩江支行）存在系統性貪腐及造假問題，直接點名的是總經理孫小剛。因是實名舉報，有真人視頻，訊息很震撼。也深感，竟然有人在當前力推實幹的氣氛之下，膽敢系統性地去頂風作案，可想而知治理14億人口有多難。 聽眾朋友，中國人壽有分行被實名舉報存在系統性貪腐和造假，與全國脫貧攻堅總結表彰大會是前後一兩天的事，大家如何看待互相矛盾的中國國情呢？如果有人用前者──舉報事件，一筆否定25日表彰大會反映的、國家發展的意義，你懂得回應這種質疑嗎？你有何看法？也許，有自己的思考很重要。以下，分享一些看法。 首先，一如以往，我認為中國處於三件壞事、七件好事的比例向前發展。因從前已講解，此處不贅言了。除上述的比例原則之外，要回答質疑，首要是進一步知道舉報事件的細節。以下簡介實名舉報事件的整體情況。 2月24日，中國人壽四個字上了熱搜。半天已有5億多次閱讀和3.1萬條討論。所以負面影響頗大。舉報人是中國人壽黑龍江黑河嫩江市分行的員工張乃丹。她在斗音視頻內指出了三大違規行為： 一是將長期理財保險產品包裝為1年定期儲蓄產品去促銷。長險短做為的是走灰色地帶推高客戶數量，套取高額獎金；而客戶保單也得到規定以外的其他利益。張女士謂，被實名舉報的總經理孫小剛因而套取公司佣金、獎金、績效等非法所得200多萬元（人民幣，下同）。以上是鑽產品銷售灰色地帶的行騙造假，要行內人才知得清楚。 二是公司非法挪用客戶資料，從而製造虛假入職者（即開單經紀是假的），簽署一些程式不當的保單。虛假增員每年最少200多人，套取的各項獎金、費用等約合共幾百萬元。 三是被實名舉報的孫某，每月也偽造客戶簽字參加公司的旅遊、產品宣傳，以及各種宴請活動，套取客養費、宣傳費、冒領客戶禮品等。舉報人張乃丹指出，一年可以騙取幾百萬甚至更多。 2021年2月24日張女士被瘋傳的斗音視頻，所指出的大概就是上述內容。我是第一次知道這些事。然而，讀資料後才知道，張女士原來於年多前、2019年年中，已開始在微博舉報中國人壽黑河嫩江分行。與此同時，2019年，張女士也向黑龍江銀保監局黑河分局遞了材料。張女士分別在2019年年中和年底進行了兩次舉報，均被查證屬實。2020年，黑河銀保監分局對中國人壽黑河嫩江分行和總經理孫某開了罰單，罰的數目由幾萬至十萬元。被舉報的孫某，2020年中被離職。而孫某於2019年曾在網絡平台否認張女士的部份指控，稱自己和張女士在工作上曾有矛盾。總之，總經理孫某聲稱會起訴舉報張女士。 來一個簡單歸納。總括而言，原來此事2019年黑河銀保監分局已曾處理，2020年被點名的孫某也於年中被離職。可是，請注意，現在張女士再度用視頻舉報，此次最高機關中國銀保監會在2月26日晚立即回應，稱將全面排查中國人壽黑龍江省轄下相關業務。而比銀保監局黑河分局高一級的黑龍江銀保監局，也第一時間成立專項工作組再次展開調查。總之，張女士用斗音再度投訴，中國銀保監會不是之前地方分局已處理便輕輕帶過。非但不是輕輕帶過，更提升至是中國銀保監會的層面去回應事件及表示會再跟進。 聽眾朋友，以上是整件事更完整的交代。題外話，早在2019年張女士啟動她的網上揭發行動時，自稱是平安保險（平保）黑龍江分公司的一名員工也爆料，聲稱2018年至2019年任職期間也發現張女士揭發的問題。或者，一定程度上反映，可能黑龍江的壽險業普遍存在亂象。 以下是我的觀察。 第一，中國人壽黑龍江黑河市嫩江公行的問題，不是投訴無門之下，逼著要在2021年2月用斗音第一次公開揭發。原來2019年已公開投訴，並且地方級別的黑河銀保監分局在2020年已開了罰單，孫小剛也於2020年7月被離職。至於張女士何以要作第二次投訴呢？現時的訊息不足以判斷因由。粗略猜測，無非有兩個可能性。第一，是張女士認為罰則未反映事情的嚴重性，於是她再次舉報，想引起更大關注。第二個可能性未必對，是從孫小剛的角度去詮釋。孫某指稱跟張女士在工作上有過節，而他打算向張女士興訟（暫時未有訊息證明他已採取行動）；會否因而刺激了張女士再度把事件公告天下呢？不得而知。不過，上述兩個可能性不是我要指出的重點；重點是，今時今日，張女士不是投訴無門之下，於是被逼在2021年2月首次用斗音公開揭發。她在網上，以及對銀保監局黑河分局都遞過材料，而且被受理。而今天的第二次舉報，同樣得到回應，而且是更高層的回應，並表示會對問題作更全面的檢視。不是投訴無門，是第一個重點觀察。 第二，由平保也有人舉報，反映張女士所舉報的事情，似乎是行業設計產品本身，乃至執行上有毛病，廣泛存在於黑龍江業內。2020年固然是銀保監局黑河分局已開了罰單，可是地方級別的部門可能對更大範圍的違規行為沒能力全面檢視，於是觸發張女士第二次舉報。2月26日中國銀監會迅速回應，甚至責成要檢討全行業的情況。 節目結束前做總結：張女士用斗音舉報事件，如不知道2019年和2020年這一筆，會以為2021年的斗音視頻是第一次揭發，又或者以為黑暗到張女士投訴無門。而實事求是，無論在2019年抑或2021年今天，網絡揭發是張女士會收到成效的舉報工具。 大家還記得胡錦濤、溫家寶時代的天價煙落馬事件嗎？當時2008年，地方官員周久耕局長的記招照片上網後，網民圈出他抽的煙和手錶做人肉搜查，揭露了他收入與官職不相稱。周久耕後來落馬，並被查證存在貪污行為，判了11年監禁。因此，再偏執地認為中國很極權、負面力量可以隻手遮天……，這種想法已過時。周久耕落馬是標誌性事件，胡、溫時代，2008年前後已鼓勵人民有根有據地利用網絡監督政府執政。 當前的中國，有治理問題，但是會有渠道反映和揭發。在互聯網世界之下，中國人壽也好，新疆也好，沒事情是可以被完全禁閉和所謂隠瞞的。 中國是個人口大國，有人斂財、謀不義之財，也有人以付出貢獻為人生目標。正正是因為人有賢愚，於是中國政府對健康、正確的發展方向抓得很緊。苦口良藥，有些事要用政府去推動才走得下去。 本星期兩集節目對讀，旨在令大家對中國有更立體的明瞭。未完，下一集談扶貧表彰大會，重要的，請大家繼續收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