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222021時事觀察 第1節–余非：中美高層戰略對話會情況交代及觀察──習奧莊園會的延續

請星電視飲茶https://www.buymeacoffee.com/singtaousa

余非　美國《星島中文電台》「時事觀察」節目。 美國時間：2021年3月22日 第1節：中美高層戰略對話會情況交代及觀察──習奧莊園會的延續 在阿拉斯加舉行的中美高層戰略對話會（以下簡稱「中美對話會」），大概定必要談一下吧。應該有不少人已讀過相關報導，尤其看過不少金句短視頻。本集先交代會談的整體情況，尤其第一場閉門會議前開放給記者的那部份；因為不少人只讀過、看過剪裁出來的、不完整的「斷章」。簡單交代整體情況後，便是觀察分析。 被熱議的中美對話會議開會日期為3月18至19日，兩天三場。美方代表是國務卿布林肯(Antony Blinken)、國家安全顧問沙利文(Jake Sullivan)。中方代表是中央外事辦主任楊潔篪及國務委員兼外長王毅。三場對話會的首場，是3月18日下午，飯休後晚上是第二場。王毅問楊潔篪吃了沒，楊潔篪說吃了泡面，就是進入晚上舉行的第二場會議前的對答。而第三場是19日早上召開，開了一整個上午。如是者，合共兩天三場。 為何會有這次中美對話呢？源於中國農曆新年除夕時，習近平和拜登通了話。一致同意雙方要加強溝通，管控分歧……等等。於是，就在雙方領導人都同意加強溝通等大方向下，中方應邀赴阿拉斯加跟美方舉行中美高層戰略對話。中方出席，以為對話會是為落實兩國元首在通話時達成的共識而召開。結果？在第一場會議例行的開放時段內，中方發現美方的定位出了大問題。 通常這種高級別會議在正式閉門開會前都有開放給記者的時段，期間通常是雙方都簡單發言，全長大概幾分鐘。而此次的特別之處，是開放時段前前後後持續了個多小時。這個多小時的情況是這樣的。首先，由美方的布林肯和沙利文致開場白，包括點題式交代會跟中方談些甚麼。美方的兩名代表不算超時，都只是2、3分鐘。可是，簡短的內容交代卻充滿居高林下的教訓意味，不似是對話，似是打算向中國問責。在屬於布林肯的兩三分鐘內，他說美方會在對話內談新疆、香港、台灣，以及針對美國的網路攻擊、中國恫嚇美國盟友等問題。看見這些點題已知道將是甚麼一回事。而沙利文的簡短講話，既在中方面前稱讚自己美國人有多慷慨、堅韌、無畏，抗疫進展有多大，也表明美國會保護自己盟友和夥伴的利益等等──大家都知道，明顯是指五眼聯盟，尤其是澳洲。 就是在這樣的開場定調下，中方代表作出激烈回擊；是被動還撃。楊潔篪發表了約15、16分鐘的發言（整理為文字版約2800字），內容直白有力。隨後王毅也發表了將近4分鐘講話，直指美國霸權主義的老毛病應該要改改了。被截出來流轉的這「金句」就是在此時說的。中方的強硬言論令美方大感意外。因為算是雙方都發了言，即使中方的還撃時間長了些；按程序，立即便進入禮賓員引導媒體退場、進行閉門會議的時刻。誰知道美方布林肯和沙利文留住了準備撤離現場的記者，並再度對中方的言論作出回擊。美方兩位代表自己做完了補充之後，便立刻要求現場記者離開，即是以自己的還撃為開放時段收結，並沒有詢問或示意中方是否需要回應。楊潔篪和王毅立即作出嚴正發言，要求正離開的記者留下來，以聽取中方的回應；即是聽完中方對「美方代表的回應」的回應，記者才離開。有來有往。楊潔篪那金句：「美國沒有資格在中國的面前說，你們從實力的地位出發同中國談話。」便在此時說出。他接下去說：「甚至在20、30年前，你們就沒有資格說這樣的話，因為中國人是不吃這一套的。」當時楊潔篪還有以下一句：「只要中國的制度對頭，中國人民是聰明的，要卡住我們是卡不住的。歷史會證明，對中國採取卡脖子的辦法、採取打壓的辦法，最後受損失的是自己。」楊潔篪說完後，王毅也有回應。 待中方都回應過後，記者才離場。 而不管閉門後談了些甚麼，閉門前的這個多小時，已具時代意義。以下是我的觀察。雙方的發言全文，會附連結於末尾。 首先，美方在會上對自己的讚美，完全可以換上「中國」兩個字；例如美方代表稱讚美國抗疫進展良好，說當前的美國變得更強大、更團結……。反之，美方代表強調跟世界接近100個國家交談，很多國家都對中國不滿。像此點，也可以換上「美國」兩個字。發展至今日，對中美的許多敘述都可以互換名詞這一點，可堪細味。彷彿是一種微妙的力量對調。一切未必需要過度解讀，可是卻是個值得留意的微妙變化。 第二點觀察是，美方代表對中方居高林下的訓話態度，是做給美國人看的。因為選舉時特朗普曾抹紅拜登，拜登要對國內擺姿態。拜登本人甚至說普京是Killer。而王毅則指出，在對話前對香港事務指手劃腳，而且出動製裁，這不是待客之道。不少人都能指出一切是做給美國國內看的，從而取得管治權威。目的很明顯，可是容易成功嗎？3月18日個多小時火併，之後3月19日拜登跌了三次；這三跌跟當年戴卓爾夫人見完鄧小平那一跌是否可以對讀？見仁見智。但是老拜登的三跌，又會成為一個歷史標記。 第三點觀察是，美方在對話會擺居高林下的姿勢會否是夜行吹哨。大家還記得1999年，以美國為首的北約空襲中國南斯拉夫大使館那件事嗎？當時克林頓政府非但事前事後也沒擺高姿態，還裝作大感意外、不知情哩，之後推說是誤用了舊地圖。今昔對比，美國在軍事力量上仍然拋離任何國家時，反而要擺出高姿態對待中國，讓人看見他仍然是「大佬」（老大）。這跟從前相比，變化很大。而真正是霸主的年代，美國政府根本可以不動聲色便炸你的外國使館，因為明知中國當時沒有條件反制。所以，我的判斷是，只有心虛的人才會夜行吹哨，而且是吹給美國人聽的。 第四點觀察，其實很多人都指出是夜行吹哨、是一場Show。問題是中國已經不會配合演出，不吃你那一套。不吃你那一套，是就算你只是作秀，是對美國國內的政治動作，也不跟你配合。關於這一點，我有進一步解讀。從前，美國一到大選便用反華來拉選票。當時，中國知道是政治選舉語言，不會當真、不會高調回應，但今日的分別是，就算明知是Show，都不陪你演下去。這微妙的分別也許很重要。 以上是對美方的分析，以下是對中方的觀察。 第一點是楊潔篪和王毅是中國交系統的大將，他們的表現既有屬於個人的臨場反應（看出當中有真火），卻也同時定必是屬於國家整體。美方代表的態度也作如是觀。大概中美雙方外交人員的態度，都不可能背離其政府的既定國策。美國奧巴馬時代，習近平主席曾經和奧巴馬有過一場莊園會，當時習近平已提出，美國要思考一種新型的大國關係。習奧階段中國是溫馨提醒。3月18日的那場交鋒，用的是行動（言話交鋒），直接對不平等say no。總之，中國要求平等對話可以溯源到習奧會；而阿拉斯加的交鋒，是中國要求的明朗化。 承振上一點、第二點想指出，中國遇上了可以明朗化的時機。習近平上任後提出人類命運共同體這個中國式的普世價值。在上一階段，命運共同體概念只反映在經濟和基建上。而疫情出現，中國將疫苗以成本價提供予發展中國家，以及防疫條件薄弱的國家，令人類命運共同體這理念實實在在地跟各地人民生死相連。試想想，對弱小國家的人民而言，有甚麼比把中國疫苗接種到體內，更加能夠建構命運共同體的感覺呢？一切都攸關生死啊。中國輸出的貢獻，因疫情而變得更加實在。 第三點是中美在社會內部一升一跌的發展。中國不及美國富有，人均ＧＤＰ只是美國五份一；可是，這樣的中國已敢於跟你談、跟你比內政。習近平任內之扶貧、打貪、除黑惡勢力，令幸福感及於最基層的人民。中國共產黨在意人民滿不滿意，而美國政客沒有這方面的壓力，因為美式民主政治可以拖問題，就留給下一任來解決。而印銀紙，可以用福利掩蓋社會不公和民怨。只不過，人算不同天算，一場疫情挫傷了美國內部的社會民生，甚至激出種族矛盾。 民怨有多可怕，看看美國是如何在其他國家搞顏色革命便知道。而社會撕裂和民怨，美國沒有外部力量煽動，卻已然存在。這種一升一降，令中國更有條件和美國談平等對話，並轉入新型的大國關係。 節目結束前做總結：美國，太強大了，即使現在；這樣的國家，只可以輸在自己手上。 仍然是那一句，百足之蟲死而不僵。垂死掙扎的美國，定會傷及無辜。在中國這部國家機器已決定調整中美兩國的大國關係下，作為普通人，個人認為不需要再小粉紅式起哄。求深化，比起哄更加健康。當國家態度已轉明朗和強勢，普通人便更加需要理性、冷靜，用多做實事、求深求多知來配合，以免「搞亂檔」（打亂陣腳）。 中美会谈全文，双方针锋相对，火药味十足 https://news.cctv.com/2021/03/19/ARTIoZuoA1caXfGKZklrzm6E210319.s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