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152019時事觀察第1節：余非 — 檢控非法佔中的主力還會繼續嗎？

余非　美國《星島中文電台》「時事觀察」節目。
美國時間：2019年4月15日
第1節：檢控非法佔中的主力還會繼續嗎？
這一集，我也談談非法佔中，談4月9日的審判，以及一篇沒太多人為意的報導，之後再談我的觀察。
近期在香港熱議的，一定是4月9日的判決。主要是非法佔中發起人，戴耀廷、陳健民、朱耀明，所謂「佔中三子」，或稱「佔中三丑」，以及六名參與者陳淑莊、邵家臻、張秀賢、鍾耀華、黃浩銘、李永達，合共九名男女被判罪。他們被入罪的罪名主要是：串謀公眾妨擾罪、串謀犯公眾妨擾罪、煽惑他人犯公眾妨擾罪、煽惑他人煽惑公眾妨擾罪，九人之中有人入了一項罪名，有人兩項。法庭於4月24日宣佈具體量刑。
對於非法佔中的策劃搞手、主要推動者被定罪，受佔中困擾甚至直接蒙受損失的大部份市民，都額手稱慶。現在靜待的是量刑，以及留意陳淑莊、邵家臻兩位現任立法議員會否因而被取消議員資格。
判決出來後，一片鬧哄哄之中，似乎有一篇報導被忽略了。4月11日，香港《星島日報》率先有一篇報導，題為《黎智英陳日君等起訴機會微》，說是引述「可靠消息人士」的陳述。總括而言，報導的焦點是：佔中檢控行動將會告一段落，意味包括黎智英、乃至所謂佔中十死士等人，沒被高高舉起已輕輕放下。轉頭再交代非法佔中「十死士」是哪些人。以下先簡介4月11日《星島日報》那篇報導的幾點內容。
第一是被捕者超過一千人，落案的佔一半。據「可靠消息人士」說，警方在非法佔中先後拘捕1003人，而向律政司刑事檢控科呈交調查報告的，是當中約500人。而由上一任到現時的律政部門，都未回覆是否起訴。在此岔開提一句，我嫌這篇報導的數字不夠清楚，是敗筆。因為文中同時說，截至上月（2019年3月31日），共有225人已經或正在經司法程序處理，其中有160人須要承擔法律後果。哪究竟是未處理的是500人，抑或是500減225即275人呢？報導交代不清晰。簡單些，我直接以刑事檢控專員梁卓然的數字作準（報導內也有提梁卓然說的數字）。梁卓然表示，警方就被捕人士提交了335份研究報告。335減去已經或正在處理的225人，即是起碼有百多人，或百多份報告懸而未決（未知一份報告內是否只涉一人）。而根據星島的報導，是4月9日九名男女審判完畢後，其他就不再起訴了。而這，正正是我關注那篇報導的原因。
第二點想指出，報導說警方工作繁重。報導的內文說，為寫幾百份報告給律政司，警方做了三百多份證人供詞，審視了1133段視頻，當中859段由警方拍攝，274段屬於開放資源的視頻。此外，還有約八十份非影片證物需時研究。總之，報導及梁卓然解釋了延遲起訴的原因，也側面顯示，涉及幾百人的落案及起訴工作，要動用龐大的資源。
於是，就引伸出第三點。報導的記者訪問了資深大律師湯家驊。湯家驊說：「警方會否檢控其他參與者一事亦需考慮法庭資源及檢控資源，故未必能檢控其他所有的參與……。」還說：「警方亦須確保提出檢控時如檢控不成功反而對社會的影響會更大，所以對執法人員而言他們的壓力甚重。」湯家驊的說法側面回應了如日後不再起訴，有其理由。而箇中原因，除不容易入罪外，還跟法庭及檢控資源有壓力有關。
以下談我對佔中核心人物的「檢控行動暫告一段落」的看法。如果認為未必告得入，以及法庭及檢控資源有壓力而停止檢控行動，我認為傳遞出來的是非價值觀好可怕！有一種說法是認為戴耀廷等人是想清想楚的，他們懂得鑽法律空子。有道理。相信大家在非法佔中期間也看過一條網上視頻，是戴耀廷公然否認自己與佔中有關係。而很多人，例如部份搞手，都曾在過程中呼籲佔領者撤離；所以有人認為，他們熟識法律，知道如何規避。曾對佔領者勸退，即是79日佔領跟他們無關？明白的。不過，持這種講法，是落入法律技術枝節層面，去解讀「檢控行動暫告一落」這個可能性，沒有留意這角度在大是大非上的缺失。以下是我的觀察。
不管非法佔中背後的金主來自何方，可以確定的是，非法佔中是一場跟顛覆、或者干擾政府管治有關的動亂。對政治動亂本來就不可以只有普通刑事罪這角度及手段。此外，如果因為對方懂得規避、不一定告得入，以及數量太大……，於是檢控最好點到即止；這種取態顯示，下一次，只要搞事者成功號召以千計的滋事份子，以及懂得規避法律技術上的枝節，就可以「嚇窒」香港司法系統。這樣的管治及政治倫理很可怕。
最近整理一些材料，當中涉及香港六七事件。在1967年由5月至12月的社會事件期間，據出版於1969年1月的小書《香港風暴》反映，被拘捕的有4979人。而當年香港政府不惜用臨時立法也好，用簡易程序也好，有資料顯示，被定罪的超過2000人。非常好奇，為何當時社會未如今天發達，港英政府卻處理了龐大的拘捕及起訴個案呢？究竟是甚麼根本性的原因，令今昔有別呢？非常值得深思。而反過來看，明白今昔之別，體會今日政府寬鬆的程度，何以又有人會認為回歸後的香港沒有民主呢？
收結前跟大家介紹非法佔中十死士。
實事求是，4月9日的九名男女，被控以跟串謀及煽動有關的罪名，結果被定罪。未被起訴的那百多個普通人就不去說了，只是，被認為疑似是佔中搞手的黎智英，乃至十死士，出於先例可援，現在免除他們被起訴的嘗試，服眾嗎？黎智英大家熟悉，不去說他了。跟大家讀一段2016-9-29支持佔中的網媒對十死士的描述：「2013年4月28日，佔領中環的秘書處正式成立，『佔中三子』（指戴、陳、朱三人）……，連同十名支持者一同會見傳媒，他們統稱『佔中十死士』，代表他們決志參與佔領中環，事後將主動自首並在法庭不作抗辯。……」這十名「死士」是蔡東豪、徐少驊、潘瑩明、邵家臻、錢志健、醫生吳錦祥、律師鄧偉棕、牧師郭乃弘、作家陳慧，以及身兼教協研究部主任的中學教師張銳輝。
節目結束前做簡單總結：佔領中環正正式式有秘書處，開張時三子及十死士合照。台前幕後人材濟濟。如果連開張照片內未現身的陳淑莊都成功入了跟煽惑相關的罪名，現階段就中止檢控非法佔中的核心策動者，法外逍遙的主力，會否多了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