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112020時事觀察 第2節 –霍詠強：中國如何擺脫民主的死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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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1111 霍詠強 2. 中國如何擺脫民主的死局？ 過去幾年，兩次美國選舉，加上歐洲主要國家，包括英國、德國、法國等極端化、碎片化的政治形勢變化，都顯示出西方民主制度已經失去效用，這些變化，甚至可以總結為民主走入死路的十個步驟： 社會的進步在於政權表現出施行善政的能力，和團結人民走向正確的發展方向，起初，這是有效的。 有效施政提高了人民的生活質素和教育機會，達致優質的公民社會。 但是，權力必然帶來腐化，對此，西方世界的答案是民主選舉製造糾錯的機制。 選舉民主在豐裕的社會似乎是可以達到調整公平社會的作用，但是，這仍保留在少數人，而且擁有非常相近的意志來分配利益的時候。 但這種所謂輪替的機制作用會很快消失，因為鞏固權力帶來的利益更巨大，利益回報更吸引資本集團侵入政治架構，形成官商勾結，政策進一步向既得利益集團傾斜，貧富懸殊問題，根本全無出路。 踏入網絡年代，社會變得極端化，對抗和分裂越趨激烈。 所以，選舉民主制度必然令施政效率會隨之而下降。 政黨派系遠離普羅大眾，代表性下降。 當改變和越來越困難，制度甚至無從改革，政府自然無法進步。 最後，西方國家的優質生活只是在吃老本，食到爆煲為止。   中國早在民國時期已經嘗試民主制度，但迅速被軍閥騎劫，變成大混亂的割據時代，所以今天伊拉克、阿富汗、利比亞出現的分裂局面，是完全可以預見的。中國到共產黨執政初期，仍然受強烈的政治思潮影響，陷入反覆的政治鬥爭當中，可以説，在改革開放之前，連營造共識、改善社會的第一階段都從未完成。到改革開放後，中國又發現選舉民主在新興國家，也是從未踏出第一步，就連蘇聯也在激進改革中崩潰，因此對政治全盤西化，懷有極大介心。所以，決定嘗試走不同的民主發展道路，而成效是明顯的，社會迅速完成經濟發展階段：   以協商為核心的政治架構，令政府的善政為社會進步和經濟改善取得極大成就，並且團結人民走向正確發展方向。 昔日中國的科舉制度，成為了今天官員考核升遷的基礎，也令中國的權力架構和西方完全不同。表面看來，中國是由上而下的專權，但實際上，中央官員因為由地方政府晉陞而來，也令他們擁有豐富的具體管治經驗。 有效施政提高了人民的生活質素和教育機會，社會生活環境逐漸改善。 但同樣地，權力帶來腐化，並且出現黑金集團，躁動社會形成潛在風險 這時候，中國採取了和西方不一樣的方向，與其冒分裂風險用政黨輪替來減低社會怨氣，中國深化共產黨融入社會各階層、強化黨內監察，試圖通過黨內調整來改革政治制度。 但是監察怎樣才有效？中紀委的確迅速地壓制了政權內的貪腐，重建人民信心，但這種威懾力會否形成另一個不受控制的龐大的權力架構？ 這時候，互聯網發揮了和西方社會不一樣的作用，中國雖然一直控制網絡秩序，但對地方事務、政策施行的效果和種種社會問題，網絡都發揮了監察作用，畢竟透明度就建立在廣泛的資訊傳播上，透過實名舉報，中國形成了雖不完美，但實際有效的監察。 中央政府並將輿情監察常規化，成立更多直接上報的渠道，雖然不會取代各級政府的施政，但成為了對比參照的有效方法。 另一個特色，是採用更多創新科技，包括大數據和數字化政府，減少官員欺上瞞下的機會。 但是，中國和西方國家最大差異，就是堅決維持社會主義路線，就算不可能達到平均發展，也不能讓部分地區和人民落後太多。   最近螞蟻集團暫緩上市事件，也正好反映出中國政府在政治上的明確態度。（具體情況可以參看周一余非節目）這裡，只提及筆者對事件在不同時段的看法，從而觀察到中國政府在這些敏感議題表現出的態度。 10月24日：剛好在網上看了馬雲在「上海外灘金融峰會」上發表的講話，雖然這番講話的內容有點攻擊性，但是當時也不覺得怎樣，因為作為一家金融科技企業的老闆，這種說法完全合乎他的利益所在。 11月2日：中國四家金融監管機構宣佈，他們已經約見馬雲和螞蟻集團其他公司高層開會，由於當天已經傳出監管機構對《網絡小額貸款業務管理》即將有新規定出台，因此晚上聽聞螞蟻上市工作繼續時，反而有些意外，畢竟監管機構在敏感時刻齊齊約見，也不可能沒有什麼影響？這時候無論內地或香港對於螞蟻招股都非常瘋狂，凍結資金逾萬五億元，而且傳聞暗盤價高達$120～150，也就是說比招股價高五成以上，還有傳聞指有人做了到20多億孖展，令螞蟻上市的風潮和風險，同樣高漲。 11月3日：當聽到上海證券交易所發布消息，宣布暫停螞蟻集團的上市計劃後，第一個反應是「為何到上市最後時刻才作出這決定？以螞蟻這種破記錄IPO，突然煞停難免影響中國的金融業？」但是，認真一想，即時煞停正好代表著中國對資本市場的態度，中國政府一直強調保持「社會主義」，資本市場只是經濟發展的工具，中國不可能走上資本主義道路，就連美國智庫經常提及的「國家資本主義」都不可能，煞停螞蟻IPO，可以說是中國對世界表達出最明確和最果斷的態度。 當然，螞蟻在小額貸款市場的運作，早已被人詬病，但畢竟同類借貸模式，在其他地區通過信用卡發展多年，也不能抹殺其帶動消費市場、金融市場流通的價值，但是，在螞蟻的招股書中，其實已經透露出過度消費的龐大風險，而市場因為IPO對螞蟻的極度憧憬，未來非但會進一步激化消費借貸，同時令其他金融科技企業，難免對這種本少利大的業務抱著更大期望，這種資本運作結果只會激化小額貸款發展，終會令更多年輕人過度消費而遭遇財務困難，就算不至於造成2008年次按危機這樣嚴重的金融風暴，但是肯定會對中國社會帶來更多不穩定因素。 再加上中國正在積極推動內循環，更不希望用作平衡發展的內循環會在資本市場的操弄下，變成過度消費的陷阱，利用暫停螞蟻集團IPO的決定，向市場投下震撼彈，非但是保護投資者而採取的謹慎措施，也能吸引更多人關注超前消費的危險。 事實上，整個招股過程當中也浮現出太多對金融市場的浮躁期望，不少人以為一上市就可以賺取豐厚的利潤，於是不顧一切借貸入市，如果螞蟻繼續上市工作，上市後難保不會掀起短期炒賣的風浪，就在上市前一刻煞停，也足可以為這些「錢搵錢」的投機博彩心態，上了寶貴的一課，往後，對於股票市場應會更謹慎、更深思熟慮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