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172022 時事觀察第2節–霍詠強 : 從騰訊停止「幻核」業務看元宇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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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20817 霍詠強 《時事觀察》
從騰訊停止「幻核」業務看元宇宙

四個月前，透過《Axie Infinity》這個NFT遊戲，提及元宇宙的發展，NFT到底是知識的代幣？消遣？社群？財產？寵物？市場？還是賭博？似乎事情正朝向並不健康的方向發展，也因而引起部分科網平台停止了NFT 游戲下載，NFT 由契機成了危機。

但是，要補充關鍵是這種趨勢，並不會因為向不健康的方向發展而逆轉，元宇宙metaverse和NFT這種虛擬、不現實的科網工具，終會成為和手機、電子遊戲和社交媒體等，成為未來生活的一部分，原因為何？賣個關子，先說說中國科網龍頭騰訊。

儘管新近公布的騰訊業績並不差，但在大勢要壓倒中國股市下，騰訊估計令不少人痛苦！對企鵝的信心，過去一年多不斷崩塌，股價直插反彈乏力，從最高752，墜落至288的低谷，重回四年前這次上升浪的起點。

然而，在新一輪周期的開始前，騰訊作出了一個令人意外的舉動。

8月16日，騰訊公告稱，基於公司聚焦核心戰略的考量，「幻核」將停止NFT數字藏品發售。善後方案對用戶資產的安置很到位，可以順利拿回本錢，證明騰訊這個大平台是可靠的。但是「幻核」上線一年，在數字藏品領域打穩基礎、未來可期；作為新興業務，「幻核」目前的營收和重要性對於騰訊來說九牛一毛，但放棄背後反映出的是騰訊對核心戰略未來走向的判斷。

當然，這和中國對互聯網業務的監控非常謹慎小心有關，現實裡，在中國如此龐大的經濟規模和用戶基礎下，中央政府最擔心的肯定是虛擬服務中難於估計的風險，因此互聯網行業進入了轉型期、也是靜默期。近年來，因為中國規模大、轉向快，就算是更具體的製造，例如新能源汽車和芯片都出現了許多事故，消耗的資源，撇除人力都數以千億計，中國在發展創新經濟上，同時需要小心翼翼。

作為最「善觀氣色」的騰訊，此時放棄「幻核」這股潛力，背後原因當然最有可能是互聯網的業務營運已經轉向，從過去的高速增長到鞏固核心意識，做強重於貪大。安全合規、降本增效取代了流量為王，為了所謂的「安全感」，就要適當壓制發展速度，強調更高和更嚴格的績效標準，同時聚焦核心戰略，甚至不惜對放棄邊緣業務和風險不明朗的方向。

另一方面，也要重新評估以及平衡用戶基礎帶來的價值和負荷，從用戶價值到社會價值，更全局可持續。在評估項目時，除了短期的業績回報，擴展到更加宏觀的、對於社會公眾的長期影響，從被動監管到預先合規，更自發更自律。過去兩年，互聯網行業監管逐步常態化，行業自律和自我審查需要發揮更加重要的作用，同時直接改寫企業的決策。

但是，這不一定是騰訊的唯一選擇，甚至可以說站在國家高度的戰略考慮，騰訊可以更積極地向這些「未知」的方向發展，尤其是騰訊其實站在非常有利的地位。

雖然我輩中人難以認同元宇宙這種虛擬社群的價值，但是撇除一些炒賣和遊戲以外，NFT本身仍有重要的價值，正如「幻核」的主業務「數字藏品」，本身反映了在線上游走流動的「數字資產」，無論是儲存又或交易，都的確需要有當效的管理，應用和計算增值能力。舉例説，好像目前在香港故宮博物館展出的《洛神賦》，中港兩地的博物館自然是付出高昂的代價，來讓這個展覽能夠順利舉行。但是同時間，也因為這次成功的展覽宣傳，大幅度提升了《洛神賦》在香港以至於海外的知名度和吸引力，可能更多人到故宮、也有更多人購買相關產品，也變相令這個藏品的價值提升了，這種價值的變化都可能是虛擬的，但同樣也是具體的，這些都是NFT對價值保留和改變時所能發揮的作用。

此外，目前不少工作或服務就算並非虛擬，簡單如網上銀行服務，當中除了服務人員、還有大量「系統」的參與，我們都需要記錄它所產生的價值，甚至是「工作人員」、「數碼基建」、「大數據」和「人工智能」等不同的服務「持份者」，到底在這個商業交易活動中發揮的價值和重要性有多少？而這些看似難以衡量的比例，當數據越來越多，又會在大量的線上交易中被分析而呈現出來。這些以往難於定義的價值，現在能具體地計算出來以外，還能夠反映在和NFT同類的「數字代幣」之中。

由此延伸，所有目前大家認為「虛無」的各種「服務」，以及持份者的「貢獻比例」(Contribution)，最終都能用NFT來量化。那到底這篇博士論文，某位菜小姐到底有多少貢獻？在這種量化下，牛鬼蛇神都要現形。由此不難發現這種看來有點虛無的量度，和現在不少角色扮演的虛擬遊戲相近，也就是説，角色扮演遊戲有著在真實世界裡所需要用來「處理」的資訊技術。

這也是筆者認為騰訊其實站在非常有利的位置的原因。

既然騰訊佔據有利位置，但內地市場有先天限制，就可以嘗試「分裂」，分拆出更高風險的業務，向海外發展，正如「幻核」的業務，本身就是元宇宙重要的元素，同時帶著高度跨域的特質。從長遠看，NFT也擁有巨大的潛力，因此在避免因為中國體量過大、影響難以控制，而有所避忌，不如把目光放遠，向海外市場發展，也好將無論成敗所得到的回報或教訓，以此作為未來成為核心業務的一個評估。

正如這個評論由騰訊一篇「膳稿」而起，但分析結果和結論卻是完全不同，其價值又如何評斷？